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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宏斌书记解读南街村

地方 2017-11-05 15:51:09 本刊记者 汪廷/文 吴焌烨/摄影 总第368期 放大 缩小

本刊记者吴焌烨与王宏斌书记(右)在十九大河南代表团讨论现场合影

  2012年12月底,在河北省阜平县考察扶贫开发工作时,习总书记提出:“消除贫困、改善民生、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2015年6月18日,在部分省区市党委主要负责同志座谈会上,他又强调了这一点,并加了一句,“是我们党的重要使命”。习主席的“使命”观点,其实吻合了社会主义制度最本质的地方,那就是共产党有责任带领全国人民消除贫困、改善民生、实现共同富裕。

  在全国打响扶贫攻坚战的同时,新闻媒体也在从不同角度来配合宣传这场伟大战役。作为新闻从业者,我们在了解和接触扶贫工作的时候,经常能听到一个名字,那就是南街村。很多人认为,南街村是中国消除贫困、共同富裕的代表。这也让《瞭望中国》杂志社的采编人员有机会实地赶赴南街村,进行零距离的接触与考察,并且先后去了两次。

  在南街村,我们的确感受到了一种熟悉但久违的氛围。在南街村村委的安排下,我们参观了南街村的工厂、公园、纪念馆、植物园、村民住宅区,甚至还在南街村村民食堂用餐,也在村办超市买了纪念品。虽然是走马观花,但的确能感受到南街村的脉动,单纯而明净,扎实而有序。村委书记王宏斌先后两次会见《瞭望中国》杂志社领导和记者,就读者普遍关心的许多问题,回答了记者提问,也让我们加深了对南街村、以及南街村模式的了解。

  67岁的王宏斌精神矍铄。他会见过海内外无数的媒体记者,也曾在更大的舞台上、给党政军各界人士做过无数次的汇报。他心里也很清楚,读者关心什么、记者关心什么、想从他这里听到什么。在例行公事的长篇“汇报”之后,他微笑着问在座的我们:还有什么问题需要了解的?他似乎知道我们这一行,既想听他滔滔不绝的“汇报”,肯定也有媒体自己的问题需要从他这里得到回答或印证。媒体普遍将南街村视为坚持走集体化道路的典型,因此,我们的问题也自然从集体化这个问题开始。我们想了解的是,在中国当下市场经济大环境下,南街村坚持走集体化道路,其内生动力来自于哪里?

  王书记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在中国,发展集体经济的村庄全国有两千多个,南街村只是走集体化道路、发展集体经济两千多个村庄中的一个。

  他说,走集体化道路,是南街村自觉自愿的选择。在重返集体化之初,南街村并没有想出名的意思,其初衷是让村民都能过上好日子,能共同富裕。中国的国情千差万别,别说不同省区各有特色,就是一个县里不同的村子,也都有各自的具体情况。南街村人认为,集体化道路更适合我们,说到内生动力,其实也就这么简单,没有复杂艰深的学术问题。当初,在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实施的那段时间,我们以为南街村是走不一样的路,后来回过头来一看,全国有那么多村子都在走集体化道路,这说明在集体化的路上,南街村并不孤单。

  当记者问到,未来有没有可能改变南街村现有模式的时候,王宏斌书记说,南街村之所以有今天这样的成绩,所依靠的就是高举毛泽东思想、走集体经济的路子,南街村不仅因此而富裕了,重要的是,基层组织建设也一直没有松懈,至少现在看来,南街村没有需要改变的理由。

  在产业经济领域,当下的热点是互联网+,我们很想知道,南街村的经济发展是否需要向互联网经济靠近,村级经济发展模式是否也需要跟着转型。王宏斌书记说,自2004年以后,南街村就没向银行贷过款,主要靠企业自身的力量,以滚雪球的方式发展。其间,南街村的企业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至于发展模式的转型,并不意味着企业要跟风,不当的转型未必一定会给企业带来跨越式发展。但这并不是说南街村不需要转型。南街村的企业多数属于传统型,也面临着转变,但怎样转、朝哪里转?这是一个关系着全村百姓民生的大问题。南街村不是私营企业,私企老板一挥手就可以决定企业的方向,南街村需要集体决策,更需要倾听南街村村民的意愿。

  南街村最红火的时期是上世纪90年代。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盛传着南街村“250精神”,也就是只拿250元工资。记者关心的是,南街村是哪些人拿着250元工资?在一个物价不断上涨的年代,这250元能干些什么?不够了怎么办?

  王书记回答说,领250元工资的主要是村内的领导干部和普通党员,大约300多人。按照王书记的说法,拿这份250元工资,属于个人自愿,是“自觉自愿拿250”。但让我们感到困惑的是,如果个人有生活需求,比如购置手机、电脑,这笔钱如何负担得起?王书记解释说,手机、电脑等,公家会配,根据工作需要配置。包括村里的十几部公车,公家出钱购买,党员干部和村民也都可以免费使用,只要履行一个申请手续。由于村民日常开销基本由集体解决,个人的存款有时也可以自己按照所需购买其他物品。

  谈到村民福利这一块,王宏斌书记解释说,村民每月生活费的标准是700元,这700元包括水、电、气、面粉、节假日食品,还有一张80元的购物卡。每个村民每年的福利达8000元。他认为,个人的消费欲望是无止境的,但南街村在这点上坚持的是不浪费。

  聊到这个话题,记者突然想到当下西方兴起的极简生活方式,那就是除去过多的生活资料,只保留自身必须的那部分,不追求名牌和吃喝享乐。不能说南街村的方式是极简主义,但这的确能给物欲洪荒时代的我们一点提醒。

  但话是这么说,读者也别理解为南街村人口袋里就没有存款。对普通人来说,每月收入在1000元到3000元之间,因为日常基本开支由集体负担了,所以村民的这笔收入几乎为“纯利润”,所以,在南街村,我们也能看到不少村民有了私家车。

  对于当下中央政府大力推动的扶贫工程,王宏斌书记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认为,现在的中国,仍有不少地区、尤其是偏僻的西部乡村的百姓,还处在相对贫困状态,造成这种局面的因素很多,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脱离了集体化。“单个人、单个家庭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集体的力量是无穷的。要想摆脱贫穷落后的面貌,走集体化道路依然是一个最重要、也最可能的选择。”但他同时也强调,富裕了的南街村,并不想向任何地区输出经验和模式,他的结论,也是基于南街村的发展历程提出来的。

  1992年10月,王宏斌书记当选为十四大代表,自此以后,他又连续作为十五大、十六大、十七大、十八大代表,参与党代会,2017年6月,他又被选为十九大代表。连续六届当选,足见王宏斌书记在当下的影响力。当记者问及王书记对当选十九大代表有何感想的时候,他说,我本人连续六届当选党的全国代表,这首先是组织上对南街村的信任,其次是一种鼓励和鞭策,就是希望南街村发展得更好。

  问及党的十八大以来的这五年南街村最大的变化,他说,这五年最大的变化,第一是南街村的发展环境好了。十八大之前,社会上还有不少人对南街村的做法不理解、不接受、不支持,甚至还有人反对,可以说南街村是在争议中发展起来的。十八大之后,接受南街村做法的人越来越多,关心和支持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第二个变化就是,南街村的经济发展越来也好了。十八大之前,南街村的年销售收入16亿左右,2016年达到了21个亿,今年,从目前的相关统计来看,又有所增长。

  当记者问到,会不会在十九大上发言、发言的主题是什么的时候,王宏斌书记坚定回答说:我要发言,就是坚持走集体化道路,发展集体经济,实现共同富裕。通过几十年的探索,我认为,中国的三农问题,只有走集体化道路、发展集体经济,才能解决好。

  王宏斌书记的这番话可谓是掷地有声。正是他带领南街村人走出了一条集体化道路,让全村的百姓摆脱了贫困,享受到了富裕安定的生活,他对集体化道路内涵的理解,不是基于纸面和理论层面,而是来自于南街村几十年来的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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