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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到广西去发展经济

fengyanfengyu 2010-12-10 林志国 总第《赵维臣在经济改革前沿》期 放大 缩小

国家经委撤消前后

一九八八年四月的中共七届人大上,李鹏正式出任国务院总理,他首先对国务院的机构进行一次较大幅度的改革,在撤消原国家经委和国家计委的基础上,重新组建统一发挥此两委功能的新的国家发展委。

其实,早在一九八七年十月召开的中共十三届全国代表大会之前,撤消经委的事情就已确定下来,因为经委主任吕东年岁已高,便内定“退居二线”,进入中央顾问委员会做委员。而经委的其它几个副主任,要根据其年龄及工作能力分别被安排到其它部门或地方工作。

早在一九八四年,国务院曾批准煤炭部高扬文部长和赵维臣到英国、加拿大考察煤炭生产。在国外考察过程中,高扬文几次和赵维臣说,我已经到龄了,希望你到煤炭部工作。但李鹏不赞成,希望赵维臣还是留在国家经委发挥作用。而后,外贸部部长郑拓彬也找到赵维臣说:你到外贸部来帮帮我,我没有多少时间,快到点了。郑拓彬为此又找过万里副总理,万里表示同意。但赵紫阳总理说:赵维臣是综合经济部门的主力,还是留在经济综合部门的好,这里离不开他。后来,中国在欧洲共同体举办中国贸易周,郑拓彬部长又邀请赵维臣出任代表团副团长,团长是国务委员张劲夫,在中国贸易周上,赵维臣做了“九五”经济发展的主题报告。

赵维臣是位实干家,当他将离开经委的消息传出后,天津市和江苏省闻讯都抢着要他。万里副总理和李瑞环沟通后,让赵维臣到天津工作,李瑞环也非常愿意要。江苏省委书记韩培信还亲自找到赵维臣说:我们缺管理工业的,你来正好。

但是,由于赵维臣性情直爽,在国家经委工作时,不免使有些人产生了误会。就在赵维臣面临着新的任职选择时,有的人就加以阻挠,直接给天津市和江苏省的领导打招呼说,不要让赵维臣去,最好让他到艰苦的地方锻炼锻炼。

就这样,赵维臣未能到经济发达和富庶之地的天津、江苏任职。

万里、胡启立推荐赵维臣出任新职

一九八七年五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胡启立和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万里到广西桂林视察。

万里十分关心赵维臣的工作去留问题,当看到广西相当滞后的经济状况,就对陪同视察的广西区党委书记陈辉光、广西自治区政府主席韦纯束说:我给你们派一位懂经济的人来当副主席吧。

陈辉光、韦纯束忙问是谁。

万里说:国家经委的赵维臣。

当晚,胡启立又专门到陈辉光住处,向他详细介绍了赵维臣的一些情况。

视察回京后,胡启立找赵维臣谈话说:万里和我推荐你到广西担任自治区副主席,你就在那里再重新干起来。  

 

班禅推荐赵维臣到西藏任职

后来,人大副委员长班禅到赵维臣的家中看望老朋友,并带来一只全羊,对赵维臣说:原先你就是种子,先到西藏当副主席吧。过两年我们把你请回来。

在此两年前,在中央一次高层会议上,习仲勋、乔石、胡启立、田纪云等讨论由谁到西藏接替伍精华,担任自治区党委书记一职的人选问题。赵维臣因为是中央西藏经济小组副组长,也列席了会议。田纪云当场说:在我们当中,就有一位非常合适的人选——赵维臣。会后,胡启立专门找赵维臣谈话。接着中组部找李鹏副总理征求意见,但李鹏坚决不肯放赵维臣走。

赵维臣曾几次进西藏搞建设,颇受藏民的欢迎,在那里有工作基础和旺盛的人气,他听老朋友班禅这么一说,就动了去西藏的心思。但北大医生认为赵维臣现在的身体很不适合到西藏工作。赵维臣第三次去西藏时,医生就极力反对,但他因为担任中央代表团的副团长兼副秘书长,许多工作必须由他来筹划和处理,坚持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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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困难的地方去

一九八七年六月底,赵维臣从国家经委调至广西壮族自治区任政府副主席。

广西方面对赵维臣的到来并不欢迎,一则,赵维臣曾是很多中央领导看重的人,不好使用;二则,广西是少数民族地区,赵的到来占了当地政府官员名额。于是,某领导就找到组织部长郭锡权,要他进京找中央组织部以询问的方式婉拒,这个人能不能不来广西?但是,郭锡权是中组部派出来的,很懂得原则,他说:这不行,这是党中央下的文件,必须认真执行。

广西区政府主席韦纯束就找来刚刚报到的赵维臣谈话,说:如果政府副主席选举不上,做政协副主席行吗?

赵维臣淡然一笑,说:都可以。

这一年,赵维臣五十七岁,他对担任什么职务已不大放在心上,重要的是有没有工作可做。

赵维臣是个闲不住的人,他不顾选举在即,只管带着秘书下乡考察。

他问秘书:广西哪里最困难?秘书回答说:百色。

赵维臣说,好,就到那儿去。当即要了一辆车,带着司机和秘书,直奔百色地区。

这时正是七月,八桂大地白天是骄阳似火,酷暑难耐,晚间没什么空调,蚊叮虫咬,十分艰苦。赵维臣在百色地区直转了半个多月,皮肤都晒脱了一层。

韦纯束担心赵维臣在人大选举中会落选,打长途电话找赵维臣,让他回来参加选举。

赵维臣说:选举就不一定回去了,我也不参加选举。

广西区政府的常务副主席王祝光,当年曾因广西发生灾情,进京汇报请求援助。国务院副秘书长李昌安写个条子,让赵维臣最好负责接待一下。

王祝光拿着李昌安写的条子和一个大本子,找到负责处理全国灾情的赵维臣。

赵维臣让王祝光把大本子上列出的诸条请求援助念一遍。听完之后,赵维臣只说了一句话:明天,就会给你答复。

第二天,赵维臣便召集财政部、农业部、民政部、计委等有关部门开会,王祝光代表广西提出的若干请求很快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于是,王祝光在区人大常务全体会议上对赵维臣作了一番介绍,说:这个人可不简单,我到北京汇报灾情,他处事很果断,没两天就把问题都解决了。

结果,赵维臣全票当选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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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当官为做事

赵维臣新官上任,成为广西第八位政府副主席,因为新来乍到,被分派主抓物价及菜篮子这两件难题。

当时,广西每到七八月份,蔬菜副食总是青黄不接,老百姓没有肉吃,市民们自然怨声载道。而且当时物价飞涨,竟然上涨了百分之二十。这是颇令政府官员们头疼又十分棘手的两件难事,让赵维臣负责,显然是想借此考察他的真正能力和水平。

赵维臣一面给菜农优惠政策,组织南宁市种菜;一面亲赴北京,解决老百姓吃肉难问题。自治区每年仅是为保证猪肉供应,就要拿出几千万元来补贴从区外调进,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治标不治本。

商业部部长刘毅与赵维臣很熟悉,见赵维臣从广西来找他,就猜想必然是要东西,而且十有八九是要猪肉。便热情地问:你要什么? 要肉有肉。

赵维臣认为从发展的趋势看,从区外调猪肉,货源会越来越紧,即使有货源,由于价格、交通问题,也难以大量调进,所以立足于区内自给势在必行。而且广西有着非常好的资源、气候和生产条件,历史上就曾经做到过自给自足,只要做法对头,使猪肉立足于区内自给完全可以办得到。

于是,他对刘毅说:我不要肉,给我四亿斤粮食,我回去养猪。

回到广西,大家都觉得奇怪,这个人与众不同——给肉不要要粮食。

赵维臣立刻把各地、县领导召集到柳州开会,布置养猪任务。

到柳州去要路经宾阳。在去柳州之前,广西的一位副书记对赵维臣说:宾阳那里堵车很厉害,过不去,别坐汽车,坐火车吧。

赵维臣叫来交通厅厅长、公路局局长,对他们说:你们跟我走一趟。

车到宾阳,赵维臣下来看了看,不过只有十五公里的公路不好通车,就把手一挥,对交通厅长和公路局局长说:修!立即动工。

随行的记者立刻写成现场报道在当晚电视新闻中播出,引起了极大轰动,广西老百姓交口赞誉。韦纯束主席对身边的人说:这人好像不是为当官来的,是来做事的。于是,当地官员们对赵维臣的印象有了明显好转,

在柳州的养猪会议上,赵维臣对到会的县长们开宗明义地说:粮食我有,广西要自给自足,必须大力发展养猪事业。

此后,仅一年多,广西的养猪事业就风风火火地发展起来了,广西老百姓终于吃到了自给的猪肉。

出差回到南宁,赵维臣发现广西这么山青草绿的地方,居然没有牛奶。早晨连着喝了两天豆浆,他心里就忍不住骂:这帮当官的,这么多年都干什么了?

赵维臣找到秘书,说:走,看看有没有养牛场。

他们看了几个养牛场,但奇怪地是,就是没有牛。其中,有一家养牛场条件特别好,也是无牛可养。赵维臣当即决定买进二百五十头奶牛,由政府拨款,立刻就办,养牛场到第四个季度必须提供全南宁市鲜奶供应。

广西的政府官员们私下里嘀咕说:这个人怪了,办什么事都自己做主。

赵维臣听到后,什么也没说,心想:我在北京处理的事情比这大得多了。

田纪云亲自打电话找赵维臣了解灾情

一九八八年八月二十九日,广西突降暴雨,大雨持续一个星期,洪水肆虐,泛滥成灾。这是广西自建国以来发生的最大一次水灾。

主管全国防灾救灾工作的田纪云副总理打电话直接找赵维臣,询问广西灾情情况。对此,自治区的高层很受震动。

在此期间,自治区主席韦纯束曾去北戴河开会,见到国务院总理李鹏,李鹏开口便问他:维臣怎么样?韦纯束心里很奇怪:不问我们广西怎么样,偏偏问维臣怎么样。于是,赵维臣与李鹏总理关系密切的消息在广西上下不胫而走。

广西是个贫困地区,区党委书记陈辉光一次带着赵维臣进京,请中央政府予以援助。但他仅仅见到了国务委员陈俊生一人。而陈辉光一看,赵维臣给哪个部门打电话,哪个部门的主要领导就会立刻出来等着见面,比如铁道部部长李森茂还亲自开车来接。

陈辉光很感慨地说:维臣在北京畅通得很呐!此后,陈辉光每外出考察都要赵维臣陪同。

其实,这时的赵维臣在仕途上正走下坡路,那些部委领导的热情接待纯粹是基于多年的友谊表达对赵维臣个人的尊敬和关心。

回到广西,在区党委常委会议上,陈辉光说:北京的大门咱进不去,就靠维臣同志了。

于是,解决灾区恢复生产,重建家园的困难,进京汇报,要钱要物的重担就不作二选的落在了赵维臣的肩上。赵维臣内心感到好笑:这次倒过来了,轮到自己从地方找中央伸手要钱了。

九月十日,赵维臣率领财政、民政、水利、物资、交通等广西有关部门领导乘飞机赴京请求中央支援。

田纪云副总理亲自接见赵维臣,指示说:广西灾情严重,经济损失很大,生产救灾要给予支持。当场亲笔批示:请叶青同志听取汇报并处理。

国务院各部委都非常热情,主动找赵维臣解决问题。短短几天,赵维臣提出的各项条件都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中央各部门共拨给广西救灾款及建设基金达六千零七十万元,其中,民政救济费一千二百七十万元;文教、卫生救灾费三百万元;修复水利、公路二百五十万元;各部委还分别给其广西下属单位救灾款共一百五十万元;减免广西国库券一千万元;减免能源、交通建设基金任务一千五百万元;减免广西农业税一千万元;拨给广西防汛经费六百万元。信贷资金方面,增加农行贷规模一千五百万元,并同意广西农行可以延期归还向中国人民银行的贷款。拨给的物资,如汽油、柴油、水泥、钢材、化肥等则更多。

国家物资总局罗副局长找到赵维臣说:我那里有高级中巴车,你要几台给几台。这种中巴可载二十多人,广西根本没有这种车。赵维臣就要了几辆回去。

见赵维臣不仅要回了钱和物资,还带回了广西人前所未见的高级中巴车,上下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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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是个好地方

广西山清水秀,资源丰富。赵维臣到过全国的许多地方,觉得像广西这样拥有如此多的矿产、植物、动物、水力、森林、旅游等资源和四季长青的气候,地理条件优越的地方是不多见的。来到广西后,他用了三个多月时间,先后到百色、河池、玉林、梧州、钦州、南宁、柳州等七个地区和北海、梧州、柳州、南宁四个市的三十几个县以及二百多个大大小小企业走访调查,还走访了—批农户。

赵维臣初到百色看了几个县后,就说:广西是个好地方,来了还想来,看了还想看,越看越有劲。

通过调查,赵维臣同时也看到,由于种种原因,广西的商品经济发展目前还处在初级阶段的低水平上,其主要表现为“三低三缺”,就是生产力低、商品率低、开发能力低,缺人才、缺资金、缺技术。与此同时,全区经济发展极不平衡,至今还有四十八个老少边山穷县市没有真正解决温饱问题。

广西到底怎么发展?赵维臣综合对广西区情的调查和认识,认为近期对振兴广西经济起重要作用的优势可概括为:港、江、山、果、海,油、材、糖八个字。

糖,就是有继续发展蔗糖事业的很大潜力。蔗糖是广西的一个“拳头”产品,一九八六至一九八七年榨季完成产值十一亿五千八百万元,产糖一百一十一万吨,实现税利近四亿元。现在全国食糖的需要量在扩大,国家每年要花外汇进口相当一部分食糖,而广西宜蔗面积大,除目前种的三百万亩外,还有六百多万亩宜农荒地可以用来种蔗,因此,很有条件进一步发展蔗糖工业。

赵维臣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赵维臣讲广西发展“四扇大门”要打开

赵维臣相信,困难毕竟可以通过努力来克服,差距也能通过追赶来缩小,只要有决心,方法对头,凭借广西现有的基础和优势,经济加快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经过反复思量,赵维臣认为要加快广西经济发展,首先应当树立新观念,解决好以下几个关键战略问题:

第一个战略要放在提高人的素质水平上——增强素质观念。

俗话说“事在人为”,言下之意就是什么事都是人干出来的。要把事情办好就得有知识有本领,搞经济、搞建设均是如此。实践反复证明:人的素质越高,办事的效率就越高,取得的效果就越好。这些年国外大讲技术革命、知识革命,就是要求人们要不断更新知识,提高素质,以跟上时代的步伐。日本经济之所以发展那样快,成了世界经济的暴发户,有人总结了十七、八条经验,赵维臣认为最根本的就是:“在于追求知识”。

赵维臣到广西贫困地区搞调查,特别留心能够脱贫致富快的都是什么样的人。他察觉到,农村中那些素质较高的农民,一是念过书的,一是当过兵的,还有是当过干部的,由于他们有一些知识和办事本领,见过世面,因此比较会打算,思路比较宽,发展生产有较多的办法。于是,同在一个村,就比那些没有念过书,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脱贫致富快。由此可见,发展经济,首先要提高人的素质,人的素质不提高,发展经济就会受影响。

第二个战略要放在经济开发上——增强开发观念。

广西经济潜在的优势很多,但八十二个县(市)至今还有五十个吃补贴饭,余下三十二个财政上缴县也相当困难,这是一对现实的矛盾。要解决这个矛盾,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快进行开发。根据对广西各种类型县考察的结果,赵维臣认为广西经济开发总的指导思想应当是一手抓农业,一手抓工业。不抓农业,基础不稳;不抓工业,财政不富。江、浙、粤之所以富得快,靠的就是这“两手抓”。

第三个战略要放在经济纵横发展上——增强纵横观念。

广西经济发展所需资金、技术、人才、设备严重不足,又迫使其不得不要借助一定的外力才能加快发展。这种外力就是纵向和横向的经济协作关系。

第一,要搞好与广东的合作。广东自开放搞活以来,经济发展很快,确实有很多经验值得学习和借鉴。上策乃是采取“联粤振桂”的方针,走进一步合作的路子。合作的具体做法可以合资联营,也可由广东出资金在广西办厂,然后按事先协商好的条件进行利润分成。当然,赵维臣分析说:重视与广东合作,并不是削弱与其它省(区)、市的协作关系,而是为了增强广西的经济实力,以更好地与全国省(区)、市进行协作。

第二,要大胆引进吸收国内外资金。总的说来,广西建设缺乏资金,但从另一方面看,广西的资金又有沉淀和外流现象。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不会用钱、不敢用钱。总结国内外经济开发的成功经验,没有一个不是靠借债发财的。国外有成就的企业家有一块钱敢于做十块钱的买卖。国内发展快的省(区)、市也是引进和利用资金较好的。

第三,要全方位打开广西的大门。要借助外力加快广西的经济开发步伐,就得敢于全方位打开广西的大门。要东西南北四扇大门全打开,山门、水门、林门,矿门也要全打开。打开大门就要破“吃亏论”,就是要不怕吃亏,欢迎人家来开发,不给人家有利可图,恐怕谁也不会盲目跑来。因此,政府的政策要优惠,思想要放开。凡是愿到广西来搞开发的人和单位,来开发什么都可以,可以造林、种果、开矿、搞加工厂、办水电、办火电、办牧场等等,并且一定要让投资者有钱可赚。

赵维臣认为,只有打开山、水、林、矿四扇大门,才能真正把广西从贫困中摆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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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纪云到广西调研建立糖业基地

经过深思熟虑,赵维臣决定从发展糖业入手来带动广西的经济发展,因为广东大量减产食糖,要靠大量进口来平衡,而广西有六百万亩可以种植甘蔗的荒地,可以大有作为。赵维臣就此给田纪云副总理打电话,谈了自己对广西经济发展的构想,并诚恳地邀请说:最好请您来一下,可以把广西搞成全国最大的糖业基地。

一九八八年一月十五日,正值广西区政府换届期间,田纪云副总理来广西考察工作。

在换届选举前,赵维臣发表演讲,讲了广西发展的全面规划,重点强调了山、水、林、矿四扇大门都打开,要开放搞活。广东做到的我们要做,广东没做的,我们也要做。

赵维臣提出的发展规划气魄大,可行性强,很受欢迎。在广西谈宏观经济发展,赵维臣自然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田纪云的到来,也给赵维臣在换届选举中大壮了声势。

几个代表团提出,要赵维臣改民族,改成壮族,然后选举他当广西的区政府主席。这显然是要赵维臣取代老主席韦纯束,赵维臣坚决不同意。

赵维臣又一次当选为广西自治区政府副主席。在一九八八年的全国省(区)、市换届选举中,只有两人是全票当选,一个是前国家主席刘少奇的小儿子,时任河南省副省长的刘源,另一个就是赵维臣。赵紫阳看到这个消息后很高兴,就指示中组部部长吕枫:帮帮维臣。

此后,赵维臣不再负责菜蓝子,而是主管计委、经委、财政厅等几个重要部门。排名也由原来第八位跃升为第三位。

本来赵维臣在副主席中是可以排第一位第二位的,但政府第一副主席是要接正主席的班的,准备接班的成克杰是壮族,他不免有些忧虑。韦纯束主席就说:赵维臣不是到这里当官的,他排第二第三无所谓。这样,把成克杰排为了第一位。

随后,在国务院副秘书长李昌安及自治区领导陈辉光、韦纯束和赵维臣的陪同下,田纪云先后到南宁、北海、玉林、梧州,柳州、桂林等地考察了工厂、城市建设、市场供应情况,重点考察了糖业生产情况。

田纪云指示说:广西发展糖业生产条件优越,潜力很大,前景广阔。我要求广西进一步努力,率先把糖业生产搞上去,从今年起五年内食糖再增产八十万吨,年产量要达到二百万吨,争取糖业生产有个更快更大的发展,建成全国最大的糖业生产基地。

临从桂林返回北京时,田纪云说:维臣,你这事抓的好,春节回北京向国务院汇报。

接着,国家计委派了工作组到广西专题调查了解蔗糖生产发展的潜力和前景。

在春节前夕,赵维臣兴致勃勃地来到北京。

二月十一日,田纪云副总理主持了有国务委员陈俊生、中央财经领导小组顾问杜润生、国务院副秘书长李昌安、阎颖、国家计委刘中一、国家经委胡平、农牧渔业部陈耀邦、轻工部康仲伦、商业部潘遥、农业银行戴相龙、国家物价局张祺、国家物资局马毅民及财政部、水电部、工商银行的有关负责同志参加的会议,听取和研究了赵维臣关于广西发展糖业生产问题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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