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上午，记者应约来到张家口市市委书记刘永瑞的办公室。这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没有书记楼，没有豪华陈设，甚至连空调都没有。一台落地式电风扇对着一排书柜不停地旋转。左侧墙上醒目地贴着一幅横幅：“情系于民”。
有人说他是位学者型书记。他当过经济学教授，当过博士生导师，还当过河北省教育厅长。在省会，他是著名战略经济研究专家之一，曾先后研究并提出“环渤海（京津冀）经济圈”和“外长城（晋冀蒙）经济圈”理论。2003年12月，刘永瑞在中央党校学习还未结业，一纸任命送到他手里 出任张家口市市委书记，成了全国四个博导市长、市委书记之一。这是党中央、河北省委交给他的一付重担，用他研究出的理论，利用“两圈”经济优势，实现张家口跨越式发展。
在握手的一瞬间，记者隐约感受到这位五十出头的市委书记，身上有股不同寻常的热情和力量。随着采访的深入，这种印象步步加深。也印证了一些基层干部对他的评价：“他看问题高人一筹，总是给人信心，给人希望。是一位能成就大事业的人。”
“认识张家口，是个战略问题”
张家口是座历史文化名城。素有“军事要塞”、“塞外明珠”、“陆路商埠”之称。在历史上有过数次辉煌。张京铁路，是1909年由著名铁路工程师詹天佑设计，中国人自己修建的第一条铁路。1928年，设立察哈尔省，省会就在张家口。明末清初它还是全国金融中心之一，银行金融机构一度发展到44家，比上海滩还多4家。解放初期，张家口也是全国机械装备工业重镇，张家口电厂是华北最大的火力发电厂，宣化钢铁厂比首钢的历史还悠久，煤炭储量和国有煤年产量均居河北省之首。工业总产值占全市GDP比例在70%以上。交通四通八达，自古是兵防重镇和进入内蒙、俄罗斯及东欧市场的“咽喉”。可是，近半个世纪以来，由于种种原因，张家口在逐年下滑。综合经济实力和主要经济指标在河北省排名，由解放初期的“张老三”滑落到前些年的“张老十”，全省排倒数第二。一段时间，干部群众被一种“贫困心态”所笼罩，“人穷志短”，不敢抗争。
2004年1月20日，就在刘永瑞到任刚一个月时，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来到张家口考察，明白无误地表达了党中央、总书记对张家口这个经济后发达城市特别的关注与支持。考察时胡总书记提出了张家口要“实现大发展，快发展，甚至跨越式发展”的殷切希望。
刘永瑞自然坐不住了。他虽然在张家口土生土长，但仍然深入乡镇、企业，调查研究，掌握实现跨越式发展的第一手材料。同时，组织带领市委、市政府一班人组成党政代表团“南下”、“北上”，考察学习沿海城市和周边地区经济发展的内在动力和成功经验。还与北京市共同举办了“京张区域协调发展高层论坛”，对“环渤海经济圈”和“外长城经济圈”的优势进一步作了比较系统、比较科学的分析。
2004年11月，张家口市委召开了八届五次全会。这次会议后来被人们称之为张家口经济发展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会议。刘永瑞在这次会议上，着重阐述了张家口成为欠发达地区的历史原因、张家口具备的种种优势、如何利用两个“经济圈”优势，实现张家口跨越发展的工作思路。他说：正确认识张家口、正确把握“两个经济圈”的优势，是个战略问题。有人把张家口落后的原因归结为国际关系的原因，归结为改革开放比东南沿海晚了15到18年，还归结为长期的植被破坏、污染严重、自然环境退化、出现了连续八年的干旱，造成了农业欠收、经济落后，这是浅层次表象的原因。深层次的原因是思想固化陈旧，贫困心态。还有一个根本原因是国有企业比重大，改革负担重，计划经济体制改革没有突破，产业结构、产品结构、工业经济运行机制滞后，没有建立起一个新的产业平台，跟不上市场经济发展形势，至使大批企业停产或破产，大批老职工失业下岗，收入大幅减少，贫困就产生了。
在分析张家口的优势时，他说：张家口自身优势有三个，一个是产业基础优势。在五十、六十年代，国家在生产力布局结构的总体盘子中，在张家口部署了重化工业基础，如钢铁、装备机械制造、医药、化工等。同时，商贸也较发达。张家口历史上就是从事边关贸易而发展起来的，这是它的根。这些老工业基础，相对于市场经济来说，是一个包袱，但相对于工业化路子，它又是个物质基础，是个财富，是个优势。第二个是区位和交通优势。张家口紧邻首都北京，是连接西北、华北、东北三大市场的枢纽城市，是“三北”市场重要的物资集散地，是接转北京、幅射南北、贯穿东西的产业中枢，也是北京这一特大型消费城市物质供应战略大后方。同时，还承接东北地区有依托性的物流圈。第三个是资源优势，包括生态资源、矿产资源、土地资源等等。张家口450万人口，面积达3.7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台湾和香港面积的总和。张家口有三个大山脉在这里交汇，一个是太行山脉，另一个是燕山山脉，还有一个是阴山山脉。三个山脉在一个地方交汇，在中国上千个城市中是独有的。这特殊的地貌就形成独特的气候特征，独特的气候条件又形成了独特的生态资源优势，如特色农产品资源、特色旅游资源等。发达地区最大的缺项就是生态环境和土地资源，我们有这么大面积的土地，这么好的生态条件，这是别人做梦也得不到的优势。在谈到利用两个经济圈优势时，他说：“我们在发展经济上，既可借助京津冀经济圈的市场优势、资金优势和人才技术优势，又可借助晋蒙地区丰富的资源，进一步壮大张家口的资源优势，从而借势造势，拓展空间，加快发展，前景十分广阔。”他最后谈到：“两个经济圈的优势是客观存在，不管我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每时每刻都对张家口的经济发展、人民生活产生重大影响。我们只有集两圈之优势，在张家口成功对接、聚集、组合，才能左右逢源，构建起跨越式发展的战略平台，实现更高层次的跨越。”
思路就是出路
今年6月底，在全市部分领导干部和企业家座谈会上，刘永瑞说了六句话与大家共勉。第一句是思路就是出路；第二句是具体就是进步；第三句是企业家是市场经济脊梁；第四句、第五句是项目永远是生命、科学永远是灵魂；最后一句是群众是永恒的英雄。
在采访中，刘永瑞对六句话的含义和重要性又作了一番阐述。他说，一个单位一个地区能不能实现突破，关键在思路。正确的思路是建立在调查研究基础上的。思路正确，发展方向就正确。思路越大，出路就越大。思路错了，就会给一个地方，给老百姓带来灾难性损失。张家口过去进步不大，就是因为没有找到符合世界经济发展大潮、符合张家口实际情况的思路。”“具体就是进步，说的是万事怕具体。凡是出了问题的地方都是因为不具体。思路再好，不具体，不能落实到车间、工厂、项目，就是空中楼阁。具体不了就进步不了。”他还谈到：“当前讲科学永远是灵魂，就是要求我们认认真真地落实科学发展观。这包括加大技术改造和新产品研究开发力度，包括科学配置资源、科学管理，实现统筹协调发展，等等。具体到我们张家口来说，有资源要更珍惜资源，后发展不能后破坏。要认真总结和吸取先发达地区的经验教训，走出一条资源消耗少、环境污染小、产品附加值高、经济效益好的新型产业化路子。”
在具体发展思路上，市委在2004年提出了四大工程：一是“千村经济振兴工程”。二是“百企振兴工程”。重点是从700家规模以上企业中选择100家关系国计民生、关系张家口经济结构脊梁的企业，引进战略投资者，进行体制改革和技术改造。三是“文明生态”创建工程。四是“双万人培训”工程，实际上培训了60万人，主要是为劳务输出、为农村种植业、养殖业培训技术服务人员。
在农村，市委提出了一条彻底解决坝上贫困问题的工作思路。他们确立了以发展奶牛为主业的畜牧业，实行百万头奶牛计划，用奶牛带动种草业，实行退耕还草还林，又用绿色生态支撑畜牧业、支撑旅游业。用这两个产业带动输运业，推动农民向职工转化、推动农村向城镇转化。今年全市累计种植牧草294万亩，是历史上种草面积最多的。改变了坝上多年来牲畜严重超载的状况。同时，引入蒙牛、伊利、鹿王等一批名优企业加盟张家口的奶制品生产加工业和毛纺业。有了这批名牌产业落户张家口，整个产业龙头就起来了。现在蒙牛、伊利各有20条液态奶和固态奶生产线已建成投产。全市奶业龙型经济雏形已初步形成。到年底全市奶牛可发展到30万头，鲜奶产量可达50万吨，均比去年同期增长50%以上。规划用5年时间，全市建成百万头奶牛、500万吨奶制品生产基地、发展养羊1000万只、生猪500万头。让张家口农民更加富裕、人民更加幸福。
记者在采访时欣喜地看到，市委、市政府提出的发展生态经济、循环经济、特色经济的思路在各地都得到了贯彻落实。天露糖业有限公司就是发展循环经济的突出典型。这个公司座落在塞外高原张北县，这里风景秀丽，气候凉爽，光照充足，昼夜温差大，非常适宜甜菜生长，是发展制糖业的理想之地。天露糖业公司就在原有老糖厂基础上进行扩建和技术改造，实行更新换代和产业升级，把一个单一产品的小糖厂，建设成为包括食糖加工、饲料生产、酵母开发、蔬菜种植综合利用的大型企业。他们把从农民收购来的甜菜块根制糖、茎叶青贮，制糖后的副产品糖蜜生产酵母、甜菜丝加工成饲料、余热送到温室种菜、青贮叶和副产品加工出的饲料用于养殖业，养殖业的有机肥又用于种植甜菜。形成了上连市场、下连农户、资源再生、循环利用的完整的生态产业链。2004年，日处理甜菜由过去的200吨提高到1700吨，年产白糖3.5万吨，颗粒粕饲料1.3万吨，实现利税2500万元，周边农民种甜菜获得收入7500万元。目前公司已成为国内制糖业效益最好、竞争实力最强的龙头企业。今年公司又投资5000万元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和技术改造，一年后各项经济指标翻一番，实现年产值2.5亿元。
刘永瑞不愧为一个经济学家。他说，“我们前人发展经济不能透支子孙后代的利益。张家口要实现跨越式发展，不能搞‘杀鸡取卵’，不能以拼资源，破坏环境为代价。要立足发展既能赚钱又能保护资源、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这个市的怀来县地理位置与法国葡萄之乡处于同一个纬度上。气候、土质适宜葡萄种植，素有葡萄之乡之称，种植历史已达800余年，许多珍品曾纳入朝庭贡品。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乡镇有种植葡萄的习惯。主产区葡萄产业的收入占到农业总收入的80%以上。更重要的是大面积的葡萄园是良好的绿色植被，对调节气候、促进生态良性循环起着重要作用，被国家林业总局和中国经济林协会命名为“中国名优特经济林”之乡。近两三年，市、县两级政府积极支持、扶植当地农民发展葡萄种植和葡萄酒业生产，招商引进一大批实力雄厚的国内、国际投资商到怀来县投资建园办厂，兴建了一批初具规模的葡萄庄园、葡萄示范农场、万亩葡萄种植基地和大型葡萄酒酿造公司。其中包括驰名中外的长城葡萄酒有限公司、马丁葡萄酿酒公司和斯帕多内酒业公司等。使这个县葡萄产业发展成为河北省十大龙型经济之一，葡萄产业对县级财政收入的贡献率达60%以上，仅酿酒业每年产值就达5亿多元。今年他们又帮助当地农民把葡萄产业做大做强，计划到2010年，全县葡萄种植面积发展到20万亩，葡萄酒加工能力达26万吨，总产值达30亿元，利税达6亿元。加上俗称“怀涿盆地”的涿鹿县，将达到35万亩左右，打造中国乃至世界一流的葡萄酒城。同时，他们积极推进省、市级生态农业科技园区建设、发展以葡萄为基础的，果品、蔬菜、奶牛四大龙型经济，努力建设旅游特色化、经济生态化的怀来。
用资源与资本对话
刘永瑞在全市部分领导干部和外埠来张投资企业家座谈会上说：“21世纪经济是资源经济。特别是在当前经济发展受资源约束明显的情况下，谁拥有了资源谁就拥有了主动权。我们张家口有丰富的、得天独厚的资源，包括前面提到的气候生态资源、辽阔土地资源和储藏丰富的有色金属、煤炭等矿产资源。而资本必须是投入到资源丰富、预期利润比较高的地方，才能成为优势。大资本需要大资源。我们拥有的正是大城市、大投资商最缺少、最需要的。我们后发展，生态没有破坏，资源没有消耗，这种后发优势越来越明显，何愁吸引不了大资本。谁先认识到这一点，谁捷足先登，谁就抢占了先机。”刘永瑞的这次精彩发言，被人称为“用资源与资本对话。”
风电被称之为清洁能源。张家口的尚义、张北、沽源、康保、万全等县是全国少有的风能集中区。这里地处内蒙高原地带，受东亚季风影响，常年劲风不断，境内微丘地形对自然风产生加速会聚作用，加之草原上土地辽阔，具有风力发电的天然优势。市委、市政府把开发风电作为华北能源基地建设的重点，积极招商引资，先后引进北京国华能源有限公司、天津东方拍卖公司、武汉凯迪公司等一批大型能源投资开发商，到张家口投资建风电场。目前共签订风电开发项目14个，签约投资金额380亿元，风电总装机容量433万千瓦。加上火力发电，预计到2010年，全市风电、火电装机容量可达1000万千瓦以上。每年以数以百亿千瓦时的电力并入华北电网，不仅缓解了京、津、唐供电紧张的矛盾，还为地方财政增加几十亿元的税收。开发商也从中获得丰厚的回报。
张家口的煤炭资源十分丰富。已探明煤炭储藏27亿多吨，年开采量达600万吨。国有煤产量和储量均居河北之首。同时，山西、内蒙每年有1亿多吨优质煤从张家口中转。刘永瑞与他的同事们看到了煤资源的巨大开发价值和潜力。他们一方面对本市现有煤化工企业进行产业结构、产品结构的改造、升级和优化，向精细化工产业化发展。另一方面积极吸纳京津冀经济圈和呼包银经济圈的资金、技术、资源，向煤化工基地方向发展。重点搞好合成氨、尿素、碳酸铵、甲醇、乙基铵、碳酸二甲酯等。特别是粤华化工有限公司积极扩大煤化工生产规模和产业升级，开发石油替代品甲醇、二甲醚、二甲酯等。他们自行研制、开发的碳酸二甲酯工艺技术是国内道创，在世界上也只有两家拥有此项技术。用二甲醇勾兑、替代石油，开发前景非常广阔。全市计划用5年左右的时间形成100万吨甲醇、100万吨尿素、50万吨碳酸二甲醚的精细化工能力。年销售收入达到200亿元。今年年底就可生产甲醇20万吨以上。
刘永瑞谈到，张家口要实现跨越式发展，张家口要吸引国内、国际资本来投资办企业，除了资源优势之外，还要具备三个条件：第一，张家口自身的工业基础。第二，张家口必须有一批新的能够与时俱进的企业家、投资者。第三，必须有清正廉洁的、以发展经济为第一要务的干部队伍。要让投资商、开发商感受到“好办事，能办事，能办得成事”。
记者在张家口的城镇和农村采访，已经感觉到一个资本与资源相结合的热潮正扑面而来。有投资公路建设的、有投资房地产开发的、有投资畜牧养殖加工的，有投资葡萄庄园的，有投资旅游开发项目的，等等。
在崇礼万龙滑雪场，记者在双人缆车上与滑雪场总经理魏庄华交谈起来。魏总经理对投资开发滑雪场项目非常看好。他说，这个滑雪场集体育健身、旅游观光、休闲渡假于一体，规划投资5个亿，已投进去1亿多元了，全是民营资金。这里雪质好、雪期长、雪道宽而长、落差高，完全可以建设成为全国一流的滑雪场，短期内收回投资没有问题。
人气起来了
在与刘永瑞一起吃午餐时，记者问到：“您当市委书记一年多来，您觉得张家口变化最大的是什么？”刘永瑞欣慰地说：“人气起来了！”人气，这是一个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最宝贵的要素。
记者在张家口走访了六个县一个区，最突出的印象是：“这里的人气很旺。”尚义县的“人气指数”可以用具体东西来衡量。这个县地处塞外高原。过去，交通闭塞，土地脊薄，十年九旱，成了全国有名的贫困县。县委书记赵占华在接受采访时说，这两三年尚义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主要原因是两点：一是调整了干部群众的精神状态。二是扎扎实实干了几件看得见摸得着的大事。让全县人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后发优势和发展潜力，而不是像过去那样，眼睛老盯着落后和贫困。他谈到，他在这里当了三年县长、两年书记，真正感到好干事、干成事的是近两三年。2003年，县委、县政府带领全县人民勒紧裤带，投资2.7亿元，修建了一条100公里的高标准公路，衔接了塞外高原到张家口、到北京的高速公路。路通财通，招商引资底气就足了。二是利用尚义得天独厚的风力资源优势，发展风电清洁能源。县委、县政府着力打造全国风力第一县，引进了大批有实力的能源开发商。仅今年四月到五月，先后就有三个装机容量各100万千瓦、投资规模各90亿元的风电项目签约。这在全国都是个震动，对全县干部、群众的士气鼓舞很大。第三件事是大力发展错季蔬菜。尚义县属高原性气候，四季分明、日照充足，昼夜温差大，适宜蔬菜生长。尤其是西芹、白萝卜、甘蓝等品种，品质好，产量高，无病虫害。他们就组织县农业局、县科技局、县蔬菜办下到乡镇，帮助农民科学种菜。兴建了一批上万亩的连片蔬菜出口基地，建起了十个大型恒温库，实行种植、加工、储存、交易、运输一条龙。全县蔬菜种植面积达15万亩，年产鲜菜4亿公斤。由于尚义气候温和，用的全是有机肥，蔬菜质量特别好，深受城市居民欢迎。每年40%的优质蔬菜销往北京、天津、江苏、上海等城市。有的出口日本、韩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农民种菜的收入占到全县农业总产值40%以上。赵占华说：“一个贫困县要脱贫，首先是干部对当地老百姓要有感情，感情越深，治理的欲望就越大。有了干事的强烈欲望，动力就有了，办法也就有了。”
记者先后在尚义、张北、崇礼、怀来、涿鹿的一些农村乡镇采访。只见乡间公路上装满蔬菜的大车小辆，川流不息。放眼公路两旁或青苗泛绿，或牛羊成群。农民们喜笑颜开，一派繁忙。种菜的，种草的，放牧的，挤奶的，还有劈山建公路、破土建住宅的。繁忙反映人气，成就又激励人气。据市委、市政府今年8月的一份汇报材料记载，张家口市这两年的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今年上半年各项主要经济指标增幅均达到近年来同期最高水平。与去年同期相比，生产总值增长了13.8%，财政收入增长了41.6%，固定资产投资增长了48%，实际利用外资增长了2.2倍，城市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民人均现金收入分别增长了20%和38.7%。
在一连串增长数据中，刘永瑞最感兴趣的是生态农业、特色农业的发展。这是他渴望改变张家口300多万农民生活现状的希望所在。他说，发展生态农业、特色农业有着永恒的市场，前景十分广阔。张家口市把发展草业、畜牧业和以葡萄、杏扁、杂粮、果品为代表的特色农产品生产加工，作为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的重点。张家口有着良好的气候资源和丰富的土地、牧草资源，为发展农牧业和特色经济作物提供了十分有利的自然条件。目前，畜牧业、错季蔬菜、杂粮、葡萄、马铃薯、杏扁等产业已初具规模，一个我国北方重要的绿色农产品生产基地雏形初现。这是张家口农业产业化经济的潜力所在，希望所在。用不了多长时间，一个城乡兴旺富庶，人民美满幸福的塞外明珠将闪耀在华北大地。
（本文照片均由《张家口日报》社袁明海、何大为提供，压题照片左一为刘永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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